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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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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此話一出, 原本看起來祥和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包間的空氣仿佛凍住了一樣, 停止流通。所有Alpha的目光再次轉向了在場的唯一一只Beta——莫哀歲,神色各異。

弗道危側過身來,表情頓時收斂,他歪頭打量莫哀歲的神情,眼尾的紅痣也帶了一絲的探究。

而尤蘭眼底閃過錯愕。

他想起了那天在空中洋洋灑灑散落的白紙和他那便宜繼姐如同白紙般的臉色。

那天他被旁的事絆住了手腳,回家的時候比他們約定的時間晚上許多,因此他也不知曉那天具體發生了何事。

事後, 他從各位友人那裏知道了自己這位繼姐“妄圖二次分化成Omega”的事,而那件事現在被亞瑟借著真心話大冒險的游戲重新提及起來,尤蘭眸色覆雜得看了莫哀歲一眼。

亞瑟瞇著眼睛翹著二郎腿倚在包間的沙發上, 姿態舒展。

白色短袖露出他具有爆發力的臂膀,頭發被他擼上去, 僅一點兒的灰白色的碎發飄蕩在額前,為他增添了一份少年意氣。

他看向莫哀歲的深邃紫眸裏夾雜著幾分戲謔的意味。

那是一種看好戲的神態。

莫哀歲見亞瑟一字不差地說出那些論文的名字, 心存防備。她緩緩收緊指尖,斂了斂眸子,內心浮現出些許的疑問。

已經過去那麽久的事情,為何突然在這個時候提及此事?

他們不是早就認定她是為了引誘Alpha故意主修信息素研究學好將他們這些Alpha一網打盡的嗎?

為什麽還要問?

難道最近發生了什麽和她有關系的事?

莫哀歲不信這只是隨口一提,但顯然她莫哀歲不是誰肚子裏的蛔蟲,她猜不透這些Alpha心中所想。

想不通不如不想, 莫哀歲平靜淡漠地回答自己。

“是怕說假話而無法回答嗎?”亞瑟輕笑, 他食指中指並攏點了點額頭, 揚眉看著莫哀歲。

“這是兩個問題, 不符合游戲規則。”莫哀歲深吸一口氣,壓制住內心煩躁的情緒, 睫毛半闔,遮蓋住了她真實的情緒,聲音平淡道,“不過我可以送你們一個回答。”

亞瑟笑了一聲,莫哀歲的牙尖嘴利他早就體會過了,紫眸只陰沈了一瞬,便很快恢覆到了原樣。

“感謝你的慷慨大方。”

“不客氣,你們應得的。”

測謊儀沒有響,這是真話。

“陰陽怪氣。”亞瑟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謝謝,你還漏了一句牙尖嘴利。”

弗道危想笑,姐姐的這張嘴,他喜歡極了,從莫哀歲這裏,誰都討不到好處。

他舔了舔似乎還留有餘香的唇瓣,回味剛才那個不算吻的吻,引來赫得溫一陣嫌棄。

“我讀這些論文是為了探究人類分化進化的規律,完成一個相關論文。你們大可以收起對我的敵意,因為我從來都沒有想過類Omega信息素的事,也從不曾做過研制類Omega的實驗。”

亞瑟紫眸彎彎,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但可惜的是,儀器並沒有因為莫哀歲的話亮起。

那只Beta所說的都是真話。

莫哀歲看到沒有反應的測謊儀,無聲地笑了笑。她說的是真心話,測謊儀又怎麽可能會響呢?

真心話,就只講一半的真話,掩蓋最真實的第二層想法。

如果她能夠把握這次時機擺脫不斷找她的麻煩的Alpha的話,那她的未來幾年學習生涯將會好過上些許。

亞瑟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那個眉眼倔強的Beta。他眼前似乎還停留著第一次見她時的場景

——Beta如同行屍走肉一樣直挺挺地站在原地,失去了血色的紅潤的小臉蒼白無比。

他將此時的Beta與那時的Beta進行比較,覺得Beta眼底比之前多了幾分不屈。

莫哀歲沒有停頓,繼續用她平靜的語氣陳述她的想法。

“我什麽都沒有做,是你們將自己對Beta的偏見原封不動地按在了我的身上,是你們一直在按自己的想法猜測我的用事,是你們認為我這個Beta在想盡一切辦法成為Omega而沒有問過我本人的真實看法。”

莫哀歲情緒起來後,真想把測謊儀砸到他們臉上,好罵他們一句自以為是。可惜,她是Beta,“毆打”Alpha的罪名她承擔不起,且不提法律天然會像Alpha偏移。

測謊儀沒有響,這是真話。

尤蘭一怔,神色訝散,這些話,他是第一次聽。

他開始以一種十分微妙的心態重新審視自己這個名義上的Beta繼姐。從他的母親與莫哀歲的父親再婚後,他們兩個坐下來交談的次數屈指可數。

往日的他覺得莫哀歲為人擰巴、孤冷清傲,年紀比他大心眼卻比他要小,且她慣會做一些讓人難堪的事,從而被Alpha的反感似乎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再後來就是他在論壇以及友人嘴裏聽到的“Beta繼姐妄圖成為Omega而發明勾人信息素”的事,那時的他覺得自己的臉隨著莫哀歲的所作所為而逐漸丟沒。

尤蘭回顧了與莫哀歲相處不多的場景,他發現自己確確實實沒有靜下心來聽莫哀歲辯解一句,仿佛網上說什麽便什麽什麽,他隨波逐流,失去了自己的思考能力。

為什麽會這樣?

尤蘭想不明白,心裏微微泛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別扭情緒。

“我對Alpha並不感興趣,沒有任何不該有的想法。還請你們停止那些對我的不切實際、毫無根據的猜測。”

莫哀歲擡起頭,如烈焰般燒灼的目光望向亞瑟等人,眸中迸發的倔強引得亞瑟蹙了蹙眉頭,他看向測謊儀。

測謊儀沒有響,這也是真話。

赫得溫此時也不得不相信,這只Beta確實沒有對他或者說是其他人做過什麽,這些話將他內心最後一點兒疑惑打碎,心裏登時萌發出一種無法言說的情緒,他難掩眸色中的五味雜陳,與同樣心情覆雜的尤蘭對視一眼。

他棕紅色的頭發如霜打的蔫茄子一樣,貼在赫得溫圓潤的腦袋上,給一向張楊恣意具有攻擊性的臉上增添了幾分的狼狽。

莫哀歲掃了一眼,將各位高高在上的Alpha的反應盡收眼底。

她剛才說出的話裏刻意隱去了為了阻止二次分化的事。

她在賭,賭他們和弗道危之間的“合作”只是暫時的,賭他們彼此掌握的信息互不流通,存在信息差,賭她可以扭轉一部分逆局,讓自己變的好過上些許。

好在,她賭對了。

弗道危棕色的眼眸在幾人之間來回巡視,然後濃眉一挑,他對此並不意外,弗道危棕色的眸子閃了閃,然後露出明艷的笑:“這個問題過了,我們繼續。”

莫哀歲收回目光,胸腔內的怒火並沒有隨著她的話而減少,反而越燒越烈,她強制性壓制住,吐出一口濁氣。

不管他們有沒有聽進她的話,也不管他們的後續想法,反正她該說的都說了。

“繼續繼續。”尤蘭聲音幹澀地接了一句,他端起水喝了一口,試圖壓住咽喉的不適感。

游戲再次由莫哀歲開始,她隨意地拋擲骰子。反正她的運氣一向不好,點數大還是點數小,對她來說也就無所謂了。

莫哀歲沒掌控好力道,骰子從空中掉落,毫無規律的滾動,最終滾到弗道危的面前停下,少年眸子一亮,笑吟吟沖莫哀歲道:“姐姐~是六點。看來姐姐運氣好起來了。”

莫哀歲並不關心自己點數大小,她隨意看了一眼便將目光投向其他地方。

尤蘭心不在焉地隨手一拋:“五點。”

弗道危精致的眉眼露出一點笑意:“一點。”

赫得溫瞥了弗道危一眼:“一點。”

亞瑟:“…不好意思,我是六點。”

弗道危瞇起棕色的的眼眸,頗為仇視地看了一眼赫得溫,四目相對,一濕潤眼眸兇殘敵視,另一眼眸暗含淡淡的譏諷之意。

“……”尤蘭算是看明白了,赫得溫還是不死心,同樣不死心的還有一個小神經病弗道危

尤蘭嘆了一口氣,感覺自己今天一天能累出幾條皺紋出來,他擡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光腦,算算時間,他發現距離游戲結束還有10多分鐘,尤蘭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只覺得剩下的時間分外難熬。

“沒有贏家,沒有輸家,重新擲骰子。”他精疲力竭的說道,然後將骰子遞給莫哀歲。

莫哀歲接過骰子,頗感意外,但她沒有說什麽,重新擲骰子。

“三點。”

“……”尤蘭還沒理清楚自己對於莫哀歲到底什麽看法的時候,莫哀歲擲出的點數卻讓他狠狠地皺了皺眉。

看來這把是高端局。

三點?莫哀歲是怎麽扔出來的?

尤蘭竭力按捺住想為莫哀歲作弊的心,他憂心忡忡地扔出骰子。

一不小心,他的聯名款機甲可能就收不到了。

“兩點。”他道。

弗道危興沖沖地扔出骰子:“一點。”

赫得溫:“一點。”

亞瑟垂著眸子給出自己合理的建議:“你們倆要不出去打一架?三點。”

兩人對視了幾秒,隨後撇開眼。

此時距離約定好的一個小時,只剩下了不到5分鐘的時間。

尤蘭木著臉:“重開。”

莫哀歲:“四點。”

尤蘭:“三點。”

弗道危:“一點。”

赫得溫:“兩點。”

亞瑟:“三點。”

在這一輪游戲裏,赫得溫咬著牙後退一步扔出兩點,將輸家讓給了弗道危。

莫哀歲算是看明白了,他們有獨特的技巧去控制骰子的點數,不過,那又能怎樣呢?

弗道危成為輸家之後格外的興奮,眼眸彎成一道月牙:“姐姐~我選大冒險!”

最好抽中和他之前抽中的一樣!與她接觸30秒!

弗道危現在光想想都覺得尾椎骨那一塊發麻,仿佛下一秒酥麻感就會自動襲來。

“隨你。”莫哀歲沒有去抽取卡牌,他們想問的應該已經問完了,而她想說的也說完了,此時的她只想把剩下的時間混過去,“隨即給現在路過包間的人跳一支鋼管舞。”

“嘿!那個Beta配嗎?”弗道危不滿道,“這根本不算什麽大冒險,姐姐要是喜歡看,我可以單獨跳給姐姐看。”

赫得溫覺得弗道危瘋了。

測謊儀沒有響,莫哀歲眸色不變,弗道危是真的覺得剛剛路過的Beta不配,他覺得她的提議不好便拒絕,而自己拒絕則是側面證實自己心虛而無拒絕的權利,這才是她所熟知Alpha。

“我反悔了,我選擇真心話。”弗道危耍賴道。

尤蘭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覺得頭又大了幾分。尤蘭覺得沒眼看,他低著頭,感覺自己的手指今日是格外的好玩。

“哦,那你今天中午吃了什麽?”莫哀歲從善如流地隨著弗道危改口。

“……”弗道危無奈道,“姐姐,這樣的真心話大冒險很沒意思啊。”

“你說的對。”莫哀歲站起身來點頭表示讚同,她擡起手腕搖了搖,“時間到了,按照約定,我要走了。”

弗道危霧蒙蒙的眸子落在那一節皓白的手腕,眸色沈了沈,他語氣親昵地試圖撒嬌,但留給他的只有冷漠且不拖泥帶水的背影。

“不要臉。”

赫得溫眼睛半瞇起,眼型變得狹長,加劇了臉的攻擊性。

“關你什麽事?”弗道危扭過頭咧嘴一笑,蓬松的發梢在空中劃出漂亮的圓弧,“我不要臉就能得到我想要的,不要臉又何妨?”

“……瘋子。”

不要臉的瘋子。

赫得溫猛地踹了一腳擺放卡牌的茶幾,他想找幾個家夥打架,藍色眸子裏充滿戾氣。

尤蘭摘了電極片,起身追上莫哀歲的步伐。

“我和你一起回家。”

最近出事的Beta特別多,尤蘭忍下心裏微微泛起的那道說不清道不明的別扭情緒。

“我才不是擔心你……”

“我知道。”莫哀歲看著已經車水馬龍人來人往,歇了一口氣,在聽了尤蘭的話也沒產生多餘的情緒,“我沒有自作多情。”

“我們不同路。我回學校寫作業,我的作業還沒寫完。”

莫哀歲走出這家店後,心情舒暢了許多,這裏沒有強勢咄咄/逼/人的Alpha煩她,沒有什麽必須答的真心話和必做的大冒險。

“……父親讓我們回去。”

“同一個手段只能用一次。”莫哀歲像傻子一樣看著擋在她身前的Alpha。

尤蘭罕見地卡殼了。

他承認他先前是拿父親愚弄過她,但他剛才說的話都是真的,他點開光腦,將APP上的對話展示給莫哀歲看。

“……看到了吧,他讓我提醒你回來給我過生日的,我這次可沒誆騙你。”

*

晚上七點,莫哀歲與尤蘭一同踏入家門,立馬就有機器人給兩人帶來拖鞋,莫哀歲拍了拍它金屬的腦殼,笑了笑。

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的住家阿姨們,正在廚房裏忙忙碌碌,抄完一道菜便往餐廳裏端,有一個阿姨眼尖地看到了剛進門的兩人,然後沖尤蘭打了一聲招呼。

此時莫盟坐在大廳主位上,手裏拿了一份報紙在讀,經過阿姨提醒在看見兩人一同回來的時候,神色難掩驚訝。

尤蘭不是他生的,但關系親密勝似親生;莫哀歲是他親生的,卻連尤蘭都不如,逢年過節動不動就呆在學校裏,平時放假回家更是連面都不露。

莫哀歲像是一頭養不熟的白眼狼,整個家裏與誰都不親近。

要不是今日他讓尤蘭和她說一聲回來一同給尤蘭慶生的事,或許莫哀歲連家都不想回。

只是莫盟沒有想到的是,話都不超過兩句的人會一起回來。

“回來的正好,去洗洗手,準備吃飯。”

莫哀歲重新打量了一下這具身體生理學上的便宜父親。

在這個世界,人類的平均年齡……不,是Alpha的平均年齡達到了驚人的120歲,莫盟此時正值壯年,歲月的流逝並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什麽痕跡,似乎只是讓他看起來更加的儒雅隨和。

莫哀歲斂了斂眸子,Alpha儒雅隨和?

出起軌來確實儒雅隨和,不吵不鬧,直接甩一張離婚書,然後將原主拋之腦後。

儒雅隨和極了。

莫盟在一雙兒女一同回來這件事上看到了一點兒的苗頭,姐弟倆一起回來也好,抽時間讓他們多磨合磨合感情,未來好相互扶持。

“尤蘭啊,上去把你媽叫下來吃飯,動靜小一點,不要惹她生氣。”莫盟這才放下報紙,起身往餐廳走去。

尤蘭單手拉著搭在肩上的衣服的領子,應了一聲,然後側頭看了一眼莫哀歲上了樓。

不多時,四人在飯桌前坐好。

莫哀歲看了看美味佳肴,食指大動。

拜Alpha所賜,她很久沒有吃過除了營養液以外的食物了,近期唯一一杯飲品還餵了大地。

此時她看見正常的人類飯菜,感覺自己能吃下一口牛。

莫盟記不清這是多久沒有一起吃飯了,他頗有感慨地詢問尤蘭的課業與競賽的準備情況。

尤蘭面色如常地回覆,他們一家人聊的有來有回,其樂融融。而莫哀歲則是趁此機會悶頭吃飯。

如果他們不將視線移到她這就更好了。

“莫哀歲,你媽媽問你話呢!不要裝聽不見。”莫盟拍了拍桌,把莫哀歲嚇了一跳,不知道他們為什麽突然把話題轉移到了她身上。

“什麽?”莫哀歲專註於幹飯,根本沒聽清他們說了什麽,她擡起頭,“不好意思沒聽見,你們剛才說了什麽?”

莫哀歲放下筷子,等著他們的發言。

莫盟沈著臉看了她一眼,莫哀歲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孟月笙也就是莫哀歲的Omega繼母,她笑著把剛才的話又說了一遍。

“我剛才是說,看你衣服有些破舊的,想著待會帶你們兩個去外面逛一逛,添置一些衣服。”

繼母的聲音和她的人一樣,溫聲細語的,就連信息素都是一股好聞的味道,讓人頓時心生好感。

繼母的好意她心領了,她不缺衣服穿,只是最近扔衣服扔的太勤,導致她暫時找不到應季的衣服,她暫時將過去的衣服翻出來穿上,所以才看起來有些破舊。

“不用了,我從網上買一些就行,現在網絡這麽發達,什麽衣服都能買到……”

莫哀歲對繼母沒有什麽意見,但也不想委屈自己和不熟悉的人一同去逛街,於是她語氣還算溫和,想要委婉推掉這個提議。

“你怎麽和你媽說話呢。”莫盟頗為不讚同地看了莫哀歲一眼,“待會兒我給你再打點錢,你跟著你媽媽和尤蘭一起出去買點好衣服,不要整天穿的破破爛爛的。”

看來是無法拒絕了,莫哀歲點了點頭,不在言語。

不知道為什麽,尤蘭在此時想起了莫哀歲在游戲裏說的話。

——“是你們認為………而沒有問過我本人的真實看法。”

因為這句話,尤蘭感覺自己今天格外在意莫哀歲的想法,他忍不住去猜測,莫哀歲是不是又再諷刺他們自以為是?

想了想,尤蘭忍不住開口:“媽,也不一定非要今晚去,明天早上也可以。而且,你今天不是約了李阿姨去做基因美容嗎?你再失約,李阿姨可就要生氣了。”

孟月笙被尤蘭一提醒,也想起來了之前與好友約好的事,她歉意地朝莫哀歲笑了笑:“只好改天再帶你們出去買衣服了。”

莫哀歲道了一句“沒事”,打算繼續低頭吃飯,然而莫盟卻沒給她這個機會。

“在學校還算適應嗎?”莫盟放下刀叉擦了擦嘴,一臉關切地看著莫哀歲。

“如果是去年剛入學,我將會回答您不怎麽樣。”莫哀歲放下了筷子,這頓飯吃的她昧同嚼蠟。

“現在融入了集體,感覺還不錯?”莫盟猜測道。

“不,現在我會告訴您——仍舊不怎麽樣,簡直糟糕透頂。”莫哀歲笑著看著他繼續說著,“如果您不曾讓我轉學,我覺得我過得會比現在快樂一百倍。”

“小孩子性情,歸根到底是你眼皮子太淺,體會不到我的用意,你以後遲早有一天會明白的。”莫盟搖了搖頭,把莫哀歲說的話當做小孩子脾氣。

“什麽用意讓我忍受不該忍受的冷嘲熱諷?什麽用意讓你執意給我轉學?”

話不投機半句多。

莫哀歲倒盡胃口,她推開盤子直接走掉。

莫盟氣的將刀叉摔在地上,發出脆響。

尤蘭眼看氣氛逐漸凝固,他急忙起來打圓場,他吩咐了住家阿姨一句:“時間也不早了,把蛋糕拿出來吧,我上去看看她的情況,你們先吃,不用等我。”

莫盟被孟月笙拍了拍手,順順氣,半晌才說了一句:“尤蘭長大了。”

“餵!你等等,跑得這麽快做什麽?”尤蘭五步並作三步,三兩下就上了樓梯,他抓著莫哀歲的胳膊,“你剛才說的都是心裏話?”

“啊,真心話啊?”莫哀歲甩了甩手,並沒有甩開,神色平靜地接著說道,“你把測謊儀拿過來不就知道了?”

“你還在怪我?”尤蘭感覺不可理喻,“你的年紀比我大,怎麽心眼比我的還要小?你有沒有想過,你是在我的幫助下才有機會說出那些話的擺脫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的!”

“嘖,我怎麽敢怪高高在上的Alpha大人呢,我在怪自己命不好,三千世界……那麽多的世界,我怎麽就投在了這個世界。”

莫名其妙地穿書,莫名其妙地成了Beta,莫名其妙地因為信息素而招致了這麽多的屁事,莫哀歲感覺心中的怨氣快要將她吞噬。

她皮笑肉不笑地用另只手拉開尤蘭扣在她腕間的手。

“不用再質疑,我可以直接告訴你,這句話是真話,上一句也是。”

尤蘭:“……”

莫哀歲的心眼是真的小,恐怕比針眼大不了多少。不僅如此,她還記仇,睚眥必報。

回到房間後,莫哀歲洗漱了一番便躺在了床上,今天她用腦過度,精疲力竭,不是很想做什麽實驗。

莫哀歲今天本不想回來,隨青臨那邊的進度和她差不多,並沒有突破性的進展,她回來也只是白白浪費時間,還生一肚子悶氣。

到了半夜,莫哀歲突然坐上身來,她說今天脾氣突然大的壓都壓不住,原來是親戚到訪……

*

越是臨近期末周,事情便愈發的多,有一些專業已經開始實習、考試了。

萬受矚目的聯合軍事競賽後天就要開始,而Alpha們最近忙著競賽的事,也如尤蘭承諾的那樣,亞瑟和赫得溫沒再找莫哀歲的茬。

莫哀歲也算度過了幾天好日子,享受到了正兒八經的的學院時光,除了會偶爾會遇見幾個奇奇怪怪的的Beta,比如現在。

“莫同學!等等我。”

聞言,莫哀歲拉低帽檐加快了步伐,在拐角出轉彎的時候,她直接狂奔起來。

“莫同學,別急著走,我就想問問你研制的那個信息素的事,價錢好商量!”

“我就根本沒研制那玩意,別和我要了!”

不知道從哪裏傳出一股謠言,說她莫哀歲真研制出了成為Omega的信息素。

這幾天莫哀歲受到的關註度直線上升,遇到索要購買信息素的人也不計其數。

她們輕信了星際網上的只言片語,糾纏她索要所謂的“信息素”藥劑。

莫哀歲煩不勝煩,不管她怎麽解釋她們都不信,莫哀歲覺得這個世界有些許的瘋狂。

在這個學院裏身處下位者的Beta好像必須要通過成為Omega這種方式才能討好上位者Alpha。

每到這個時候,莫哀歲便越發的想念她的那個世界。

這幾天沒了Alpha的打擾,莫哀歲不僅心無旁騖地將選修課作業寫完了,甚至還省出了一天時間分析血液成分,眼看離提出那個關鍵物質越來越近,莫哀歲今天中午特意點了一份炸雞外賣獎勵自己。

不知道為什麽,作為軍事競賽主辦方其中之一的、本應該靜悄悄的聖畢茨德學院卻熱鬧無比。

莫哀歲慢下腳步,緩了緩呼吸頻率後,她望眼過去,只看到烏泱泱的人群後腦勺和懸浮在那邊的幾個球型攝像機器。

看起來像是在做什麽采訪。

莫哀歲豎起耳朵聽了兩句。

“同學同學!各大高校聯合的軍事競賽裏爆出有Alpha使用精神興奮劑,這件事是否屬實?聖畢茨德學院裏的學生是否也知道這個醜事?”

“請問聖畢茨德學院裏的學生對這件醜事有什麽看法?同學!同學!看這邊,回答一下我們的問題,”

“使用精神力興奮劑的是咱們聖畢茨德學院的學生嗎?”

“此次事件涉及人數眾多,這一屆的軍事競賽究竟還能如約舉行嗎?這對聖畢茨德學院有什麽影響?競賽會不會被推遲?”

精神力興奮劑?

軍事競賽推遲?

莫哀歲聽了兩耳朵便興致缺缺,這和她沒有關聯聯系,簡而言之,就是沒有什麽關系。

記者的問題很犀利且處處挖坑,稍有不註意就容易踩坑,她替人群中心被采訪的同學點了一根蠟燭,然後她拉了拉帽檐,打算選擇另一條路走。

忽地,人群中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莫哀歲睜大了雙眼,被圍在裏面的人竟是寧書青!

她與寧書青自酒店一別,再次相見的時候竟是在這個時候。

寧書青被人團在中間采訪,神色有些許的焦急,但語氣還是十分的客氣:“不好意思請讓一讓,我有急事。”

那群記者才不管這些,他們恨不得將微型話筒塞進寧書青腦袋裏直接進行意識采訪。

就在莫哀歲想辦法如何才能不露臉地把寧書青拉出來的時候,學校保安終於趕來,寧書青趁機擺脫眾人,急匆匆離開,並沒有看到站在角落的帶著鴨舌帽的莫哀歲。

才過去幾天,寧書青的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從寧書青光潔白皙的臉上再也看不出當初狼狽的模樣。

她不得不再次感嘆Alpha強悍的恢覆能力。

莫哀歲站在路口轉角處,又確認了一遍寧書青已經逃脫掉後,她這才放下心來,準備去實驗室做會兒對比分析實驗。

然而,就在她轉身的檔口,一個黑不透光的袋子從天而降,落在了莫哀歲的頭上。

莫哀歲雙手隨著袋子口的收束而被束縛,下半身則在不透光亮的袋子外面,一個重心不穩就向前撲倒在了地上,雙手被束縛讓她起身起得格外艱難。

她掙紮之時,卻聽到了讓她冷汗直流的對話。

“你們聽說了沒,有傳言說那個叫艾什麽的Beta噴了信息素後將要二次分化了!”

“你們難道不好奇即將分化的Beta的兩套生殖系統長什麽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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